我从番薯地中从容站起身,笑着走到她跟前,重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。尘土飞扬到郑意儿脸上,呛得她咳嗽两声,面容恼怒。我低头看向她,语气恬淡:「贵妃娘娘多虑了,这宫里年年都进新人,能伺候皇上的美人多的是,妾身并不在意皇上是否会宠幸自己,只求皇上身边能有顺心侍奉之人便足矣。」...
不声不响三月已过,谢元辰并未踏足过倾心殿。
而我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殿里。
种番薯。
被禁足的最后一日,郑意儿似是突然想起要来羞辱我,带着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进了殿中。
彼时,我正在将刚挖出地面的番薯放进框中。
不远处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副碗筷,碗中还有半块未吃完的番薯。
郑意儿身侧的贴身宫女在她的示意下,狗仗人势一般上前一脚踢飞我的箩筐。
郑意儿笑了,
她仰起头,言语间带着畅快与嘲讽。
「就算皇上让你进了宫又怎样?还不是在这当个泥腿子。再瞧瞧你这张脸,都憔悴了不少。
「你年纪小又如何,比本宫还老气,只要我在,你永远也得不到皇上的宠爱。」
我从番薯地中从容站起身,笑着走到她跟前,重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。
尘土飞扬到郑意儿脸上,呛得她咳嗽两声,面容恼怒。
我低头看向她,语气恬淡:
「贵妃娘娘多虑了,这宫里年年都进新人,能伺候皇上的美人多的是,妾身并不在意皇上是否会宠幸自己,只求皇上身边能有顺心侍奉之人便足矣。」
谢元辰如今专宠郑意儿又如何。
他爱美人,但更爱江山。
为了拉拢朝臣,平衡朝廷权势,他就不能只专宠郑意儿一人。
我虽被禁足三月,但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。
谢元辰这三月来,也陆续招了新进宫的吏部尚书嫡女,镇国公府嫡次女等人侍寝。
后宫佳丽三千,郑意儿会年老色衰,但总有人年轻貌美。
郑意儿能受宠一时,却不保证能受宠一世。
我瞧着郑意儿的那张显得刻薄的脸,凑近了她耳旁,轻声道:
「何况为何能被皇上独宠,贵妃娘娘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吗?骗得了别人,可别把自己也骗了。」
谢元辰深爱之人确实是郑意儿。
可她却不是真正的郑意儿。
真正的郑意儿本是丞相府不受宠的庶出二小姐。
先皇在位时,谢元辰只是个势弱的七皇子。
两人巧遇后年少定情。
郑意儿温柔聪慧,嫁给谢元辰成了侧妃。
后来几经争权,谢元辰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登基为帝。
当初的郑意儿温婉大方,可如今这个郑意儿性情骄纵。
世人都以为她是因风头正盛,恃宠而骄。
谢元辰更是因她有了小皇子,给了她更加极致宠爱。
无人知晓,真正的郑意儿早就在生下小皇子后不久就被害死了。
如今的郑意儿实际是换了脸的丞相府嫡女郑羽莲。
我话一出,郑意儿脸色变得极其恐怖。
她沉着脸,眼神中带着浓烈杀意。
「贱人,你这话什么意思?」
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换脸,却让亲近之人看不出来,这世上只有鬼医能做到。
曾经的鬼医已经身死。
但郑意儿永远想不到。
我是鬼医的关门弟子,新任鬼医。
「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贵妃娘娘可要小心晚上有人索命。」
「你不怕我杀了你?!」
「你知道皇上为何非要将我留在这皇宫中吗?因为我还有用,就凭这点,你就杀不了我。」
「不可能!」
郑意儿瞪大了双眼,眼底带着惧意。
过了一会儿,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,她冷哼一声,神色倨傲。
「你不过是个最低等的才人,无权无势,就算我不杀你,只要我表露出对你的不喜,你就不可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得下去。」
郑意儿目光扫向身侧的贴身宫女。
她身后众人一窝蜂地上前,将我种下的番薯地全都糟蹋了个遍。
挖出的番薯全被砸烂,番薯苗被扯断。
郑意儿眉宇间都是畅快神色。
我瞧见不远处的明黄色衣袍,眼眸一压,瞬间红了眼眶,怯懦道:
「求贵妃娘娘开恩,别再随意糟蹋粮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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