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高三虽然学习很忙,但每周我都会抽一天,在晚自习偷偷翘课,跑到家西边的村子挨个转转,我期待着可以再见到大姐,这次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把她救出来。
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,再见大姐时,她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她那么安静地躺在地上,安静的仿佛提亲那天。
但她的身上满是伤痕,新伤摞着旧伤,手上带着的,只有一个生了锈的铁环。我知道,那是她这一年的禁锢,禁锢住的不仅是她的身体,还有她的灵魂,她的尊严。
可周围争吵的声音是那么刺耳,刺耳到甚至让我觉得大姐是不是还没有死,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,或者一个玩笑。
傻子的母亲不依不饶:“你家这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,一年了,一个蛋都生不出来。这一个看不住还自己投了井,这可不怪我们。我们家里人都可以作证,是她自己寻死的。”
妈看着大姐的尸体,一脸嫌弃:“人都死了,还拿回来做什么。”
对方母亲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:“做什么?人还给你,把彩礼钱还回来,否则我们就不走了。”
妈呸了一声:“人你们都用一年了,想退彩礼,没门。”
双方就这么争吵着,僵持着,拉扯着,从傍晚,一直到夜里。
只有大姐,她依旧那么安静地躺在地上。
夜晚的风是那么的凉,我从屋里拿了床最厚的棉被,盖在大姐身上。
然而对方也不是好惹的,五六个人,眼看着到了睡觉的点,竟打开铺盖,从院子里打起了地铺。
就这样,妈与对方一直僵持到了周日的早上。
对方先开了口:“你家那个二丫头,我看不错。把她嫁过来,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。”
妈冷哼一声。
我以为妈是看到大姐如此悲凉的走了,不愿让二姐重新陷入泥潭。
但只见她缓缓开口:“哪有这么好的事儿,一份彩礼要我们家俩姑娘。嫁过去可以,彩礼要另给。”
此时的二姐已经去了田里干活,家中只有妈,我,许子豪,以及对方几个人。
对方见妈松了口,也直起了身,一副谈判的架势。
或许他们本来打的算盘就是再要一个媳妇儿,毕竟正常人家,谁愿意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一个傻子?
最终妈把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谈好了价格,6万6。比大姐足足少了2万2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