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动过速,可是要进医院的
陆絮舟还算幸运,没有真的怀孕。 不过从此室友也知道她没有“下海”了。 宿舍夜聊时,室友埋怨她不够朋友,这么有型的男朋友,竟然还藏着掖着。磨着她,要她和她男友请大家吃饭。 陆絮舟不能想象越汝庭和室友们一起吃海底捞的画面,他最多屈尊陪同她吃一顿omakase。 所以,她也只是打了个哈哈,借着《甄嬛传》里的台词回复道:“妾身从此分明了吧?” 室友们也没追问。 毕竟,陆絮舟瞒得这样好,已经说明了问题。那男人穿得也不像学生,倒像个老板。说老板又太土气,仿佛回到***十年代梳个大背头的那种老板形象。 而越汝庭宽腰窄臀、腹肌明显,高大英俊,不像一般“老板”大腹便便的样子,也不像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富二代。 那时候流行看言情小说,室友们都背着陆絮舟,叫越汝庭“总裁”。 这些却是陆絮舟所不知道的。那时候她状态太差,难以接受室友们的善意。毕业以后,一寝六个人也渐行渐远。 回忆被耳机内的男声中断,贺朝接连喊了好几声“舟舟”才唤回她的思绪。 “舟舟?是不是快要到站了,我听到地铁报站名了……” “好像是的吧,你从实验室出来了吗?” 陆絮舟有些懵懵的,随意找了句话来搪塞贺朝,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。又抬起头,去看数码显示屏上的红色像素字块。 地铁车窗里透出奇异的亮光来,的确是进站了。 叮咚—— 门打开,陆絮舟下车。 贺朝说:“我已经在first time里面等你了。” “啊……真的吗?” 陆絮舟的脚步匆忙起来,挤不进电动扶梯,就踢踢踏踏从站台的楼梯上跑去了。 但穿着高跟鞋,本就行动不便,她又在楼梯上跑动,尖细发亮的鞋跟不慎踩到了裙片,仰面往前面的楼梯栽去,差点就磕到台阶上了。 好在她行动还算灵敏,及时抓住了扶手,惊魂未定地深深呼***。 贺朝那边,只从耳机里听到呼吸的动静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 “舟舟?舟舟?” 贺朝声音焦急。 陆絮舟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,他似乎从咖啡厅里出来了。 “没事没事,你别着急……” 陆…
陆絮舟还算幸运,没有真的怀孕。
不过从此室友也知道她没有“下海”了。
宿舍夜聊时,室友埋怨她不够朋友,这么有型的男朋友,竟然还藏着掖着。磨着她,要她和她男友请大家吃饭。
陆絮舟不能想象越汝庭和室友们一起吃海底捞的画面,他最多屈尊陪同她吃一顿 omakase。
所以,她也只是打了个哈哈,借着《甄嬛传》里的台词回复道:“妾身从此分明了吧?”
室友们也没追问。
毕竟,陆絮舟瞒得这样好,已经说明了问题。那男人穿得也不像学生,倒像个老板。说老板又太土气,仿佛回到***十年代梳个大背头的那种老板形象。
而越汝庭宽腰窄臀、腹肌明显,高大英俊,不像一般“老板”大腹便便的样子,也不像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富二代。
那时候流行看言情小说,室友们都背着陆絮舟,叫越汝庭“总裁”。
这些却是陆絮舟所不知道的。那时候她状态太差,难以接受室友们的善意。毕业以后,一寝六个人也渐行渐远。
回忆被耳机内的男声中断,贺朝接连喊了好几声“舟舟”才唤回她的思绪。
“舟舟?是不是快要到站了,我听到地铁报站名了……”
“好像是的吧,你从实验室出来了吗?”
陆絮舟有些懵懵的,随意找了句话来搪塞贺朝,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。又抬起头,去看数码显示屏上的红色像素字块。
地铁车窗里透出奇异的亮光来,的确是进站了。
叮咚——
门打开,陆絮舟下车。
贺朝说:“我已经在 first time 里面等你了。”
“啊……真的吗?”
陆絮舟的脚步匆忙起来,挤不进电动扶梯,就踢踢踏踏从站台的楼梯上跑去了。
但穿着高跟鞋,本就行动不便,她又在楼梯上跑动,尖细发亮的鞋跟不慎踩到了裙片,仰面往前面的楼梯栽去,差点就磕到台阶上了。
好在她行动还算灵敏,及时抓住了扶手,惊魂未定地深深呼***。
贺朝那边,只从耳机里听到呼吸的动静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“舟舟?舟舟?”
贺朝声音焦急。
陆絮舟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,他似乎从咖啡厅里出来了。
“没事没事,你别着急……”
陆絮舟面对这样的关心,总是很难为情,只觉得是自己麻烦了别人,给人带来了情绪上的负担。她也想体体面面地和人见面,奈何总是弄巧成拙。
“我已经从 C 口下来了,你是不是摔了?还能不能走?站在原地不要动,我进来找你……”
“真的没事,我马上就出来了。”
听了贺朝的话,陆絮舟更急,顾不得脚后跟的疼痛,哒哒哒哒快步走起来,发丝也散下来几缕,样子十分狼狈。
匆匆跑向对方的两人,就这样在地铁闸口见了面。
对视时,彼此都笑了。
贺朝压下心中的悸动,肩膀处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。
他不觉得陆絮舟狼狈,只觉得她很美、很柔弱。散下来的乌丝贴在她脂白的锁骨上,一切都刚刚好,是他喜欢的样子。
“舟舟,终于见面了。”
他说,语气有些不稳。
大约是跑得太快了。
心急、期待,所以快。
陆絮舟也笑了,她抬头时,颇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温顺,这是南方女子特有的风味。
湿淋淋的,像一场梅雨落下来。
“贺工风采斐然,我相形见绌了。”
她边说着话,便刷了闸机出站,温声细语,那吊带又衬得她身段柔软。
贺朝只顾盯着那墨蓝色晃动出来的波纹,那由于布料的折叠与光线的折射而透出来的银色光泽,漂亮又神秘。
他以为陆絮舟是个保守的女孩子。
没想到第一次见面,就穿得这般惊艳。
明明聊天时透着一股不与人过分亲密的青涩,但眼下这摇晃的风情又告诉他,此人恐怕是个情场老手。他要想从她手里逃脱,恐怕还得掂一掂自己的分量。
贺朝忍不住上前一步。
身躯上的热气冒犯到陆絮舟的手臂上来,那处起了一串鸡皮疙瘩。
陆絮舟惊讶地后退一步,小声询问道:“贺工?”
贺朝如梦初醒,发觉自己已经越过了最佳社交距离,让这只小鸟受了惊吓。
他赶紧退开,笑道:“阿舟何必那么生分,叫我贺——贺哥吧?”
论年纪,他是要大她几个月。
陆絮舟犹豫片刻,想起经理,想起副所长,便改了口,笑吟吟地说:“贺哥。”
叫出口时,她才觉出这称呼的暧昧性。
两人一路闲聊一路出站,悠闲地走到咖啡厅门口,再很自然地由贺朝为陆絮舟开门,被侍应生引导着入包厢落座。
那侍应生还穿着西服、打着领结,作风颇为老派。
陆絮舟不经意间多留心了一眼。
贺朝见她关注人家的衣服,心头也有些懊恼。看来她也是个关注男士衣装的人,今天从实验室里出来,穿得还是随便了些。
平常约会他都注意的,奈何见得太匆忙,他开屏失败了。
贺朝便更加殷勤,主动为陆絮舟点了一份切块蓝莓蛋糕,又说这边的桂花拿铁很风味独特,建议她试一试。
陆絮舟其实对他的过分热情感到纳闷,便问:“贺哥这样的条件,又是本地人,怎么还要和我相亲?”
“舟舟这话说得,可不是折煞我了。”
贺朝笑了笑,把点好单的 menu 递给侍者。
陆絮舟有些不合时宜的较真,便向贺朝列起证据来,说:“浦大高材生,恒源研究院,年薪 50w 起步了吧?”
她回味了一下,只说待遇似乎显得过分市侩,又接着补充道:“而且又是那么大一个大帅哥,谁看了不心动?哪里会缺女朋友呢?”
贺朝被陆絮舟这句“那么大一个大帅哥”给逗笑了。明明穿着***的吊带,说话偏偏有几分可爱和俏皮,这样的反差瞬间激起了他的保护欲。
天使面庞,魔鬼身材。
就像陆絮舟说的:“谁看了不心动?”
贺朝长着一双桃花眼,笑起来的时候很会脉脉传情。也正是这双眼睛惯坏了他,让他觉得追女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
他就用那双桃花眼看着陆絮舟,仿佛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,低沉的嗓音娓娓地倾诉着廉价爱意,连语速都刻意放慢,就为了凸显他独特的音色。
——显然,他知道怎样最恰当地拿捏女孩子。
“那么舟舟呢?舟舟动心吗?”
有些情话说出口,的确太过油腻。其实油腻与情话本无关系,重要的是说话的那个人,和说话的时机。
他们之间说出一句“心动吗”,也是不太合乎时宜的。贺朝越界了,而陆絮舟毫无防备。
陆她的脸上泛起一点“羞涩”的涟漪——在男人眼里是羞涩,实则是她的窘迫。
她鲜少和人说这类过分陈情的话。越汝庭不需要她的***,因为他只需说一句话、一个字,就能让她情动。
因此,她遇到了经验的危机,不知该如何应对。好在她的工作本就是客服,在与人交往这方面秉持着绝佳的经验主义。
她微微调整了装有柠檬水的玻璃杯,健康透亮的指甲片泛起玉一样的光泽。将杯子拿过来一点,又轻轻放下,目光只盯着杯子里的水,仿佛一个漫长的留白。
半晌,陆絮舟才抬头,笑容也很纯净,对贺朝说:“心动过速,可是要进医院的。”
陆絮舟打了个秋风。
贺朝愣了一下,一头雾水。
本想追问她,这是动心还是不动心呢?可这话一旦问出口,他就落了下风了。他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好奇,就在这场暧昧的游戏中做了输家。
因此,他宁可保留这个迷题,随意对此进行阐释:“那么,我就当你是心动了。”
反客为主,回答得很具有“男性”特质。
而这类男性气质,恰恰是令陆絮舟不适之处。
但是如果要陆絮舟自己分析,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因为她不能分辨这种有毒的男性特质,与她曾经遇到的那个热情似火的人,到底有什么区别。
贺朝成功将局面扭转过来,重新变成胜券在握的样子。而陆絮舟太钝感,又走了神,并没有意识到这微妙的权力交接。
也许不是钝感,是她的经历使得她在这一类男性面前容易落了下风,因为忍耐是她的美德。
和越汝庭在一起待了太久,习惯了事事以他为先。如若换一个人,她也只能将人填补到越汝庭给她留下的这个模板里。
人人都是她的越汝庭。
因此,她和越汝庭之间从未发生过的***,先一步在其他人身上实践,也未尝不是一种预演。
可她还没有想明白,越汝庭根本不会说这样油滑的话、做这样轻浮的事。即使说、即使做,也不过是情之所至、水到渠成的结果。
她便岔开了这心动与否的话题。
初见的陌生感慢慢褪去以后,两人话便多了起来。聊爱吃的食物、喜欢的书、各自的大学时代……
贺朝说:“我本科不在浦城,硕士是在浦大读的。学校西南门对面有一家很好吃的粿条,潮州人开的。有机会,我带你去吃。”
“嗷……好的。”
这次换到陆絮舟***了。
她吃过那家粿条。在浦大门口等人的时候。
但已经应下了,也就没有专门和贺朝解释了。
她走了神,气氛便如同回温的咖啡一般寡淡起来了。骤然冷场,贺朝本要说些什么,陆絮舟的电话却响起来了。
陆絮舟看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,朝贺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说:“我去门口接个电话。”
贺朝打趣道:
“在这里接也行的,我不介意。”
“还是……有人查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