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人打一开始就不想让他去,要他把留学的机会让给没考上的弟弟池桓。
上一世,池父抽着烟,眉头紧皱,一副为难的样子。
池母则拍着池鹤的手,苦口婆心地劝他:“池鹤啊,你是家里的长子,是顶梁柱,到时候你走了,谁来照顾家里?”
池鹤松口了,让自己的弟弟和妻子一同去了俄国留学五年。
五年,他留在泉市照顾窦池两家人。
从一个知识分子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煮夫,都忘了读书是什么滋味。
而窦羽渲和池桓风风光光地携手回国,又进了当地的研究所,一路青云。
结婚第十二年,窦羽渲升了迁,在调去京市的研究所之前,铁了心地要和池鹤离婚。
离婚后不久,池鹤便死于一场事故。
死后的灵魂飘摇间,他听见了窦羽渲和池桓的对话。
池桓道:“羽渲姐,你都和我哥离婚了,现在他人都去世了,你还不能接受我吗?”
窦羽渲则说:“小桓,再等等吧,你哥尸骨未寒……”
这话无异于将两人早就暗通款曲的事实,血淋淋地摆在他眼前。
一个是爱了十来年的女人,一个是从小宠爱的弟弟。
池鹤原以为,自己的心在和窦羽渲离婚时就碎了个彻底。
结果,事实比他想得更加残酷。
还有一个月就到公派日了。
而这一世,他是一定要去留学的,绝不会把机会让给任何人!
至于这一地鸡毛的婚姻,谁爱要谁就要吧!
在卫生所换好药,池鹤慢慢往家里走。
人还没到楼下,他就听见池母在和人寒暄。
“你家池鹤没事儿吧?”
池母摆摆手:“别担心,人很瓷实,摔一跤也没事。”
邻居不大赞同:“诶,伤筋动骨一百天,弄点什么吃的补补吧。”
池母则不以为意:“嗐,没事儿,人哪有一点伤不受的,池鹤也不是个金贵的,就是个跌打损伤而已。”
这话池鹤从小听到大,曾经早已习惯的话,现在听着却很不得劲。
池母说完,就看见了池鹤。
“怎么才来,昨儿不是就说了叫你早点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