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——坐在这里的,是十年后,和窦羽渲离了婚的池鹤。
十年后的池鹤死于一场事故,再一睁眼竟然回到了和窦羽渲结婚的第二年。
看着这张前世已经丢失多年的结婚照。
池鹤说不清是苦涩还是释然。
他和窦羽渲所有的美好都被定格在这照片里,在之后的十年里,都将被啃噬得千疮百孔。
池鹤叹了口气,收回视线。
脚刚下地,右脚就传来一阵刺痛。
三天前,现在的他为了保护弟弟池桓,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扭了脚。
池鹤只好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门。
餐桌旁坐着正在吃早餐的窦羽渲。
女人眉目清绝,气质清冷,厂里统一的土***工服在她身上,都显得毫不平庸了。
窦羽渲听到动静抬起头,见池鹤出来,皱起了好看的眉。
“池鹤,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?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,今天你也好好休息,不用上班。”
两人是娃娃亲,一起长大,一块读书,窦羽渲是个体贴入微的妻子。
——如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,池鹤会一直这样觉得。
池鹤眼神稍暗,又很快笑着说:“好。”
窦羽渲没发现池鹤的异常,起身到厨房端出了他的早餐。
“快吃吧,都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窦羽渲等池鹤吃完了才出门。
池鹤则按照记忆,到卫生所换伤药。
路上,邻居陶婶儿见了他,张口便是恭喜。
“池鹤啊,公派留学的名单可出来了,你和你家羽渲都在名单里啊,到时候飞黄腾达了,可别忘了院里的老熟人呀!”
池鹤这才想起今天是公派留学放榜的日子。
他眼睛一亮:“谢谢张婶。”
前世,他当然也和窦羽渲一块儿获得了留学的名额。
只是,他最后没去成。
原因无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