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为【阿正,阿勇】的都市生活小说《墙:帝王》,由小说家“颖世i”的又一力作,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,本站无广告TXT全本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36528字,更新日期为2025-06-30 21:06:13。在本网【zddhm.com】上目前连载中。小说详情介绍: 一、土与饿那年的黄土好像格外沉,沉得能把日头都压得低眉顺眼。阿正蹲在村口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,手里攥着半块掺了观音土的窝头,硬得能磕掉后槽牙。风一吹,土末子就往嘴里钻,和着干巴巴的面渣,咽下去像吞了把碎玻璃。“哥,”阿勇蹭过来,鼻涕拖到胸口,“娘说锅里没了。”阿正没回头,眼睛盯着远处田埂...
一、土与饿那年的黄土好像格外沉,沉得能把日头都压得低眉顺眼。
阿正蹲在村口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,手里攥着半块掺了观音土的窝头,硬得能磕掉后槽牙。
风一吹,土末子就往嘴里钻,和着干巴巴的面渣,咽下去像吞了把碎玻璃。
“哥,”阿勇蹭过来,鼻涕拖到胸口,“娘说锅里没了。”
阿正没回头,眼睛盯着远处田埂上***的人影。
那是些和他们一样的人,弓着背,像一条条被晒瘪的泥鳅,在龟裂的土地里***什么。
前几日一场假模假样的雨,只打湿了地皮,连草芽都没催出来。
官府的粮车倒是天天从官道上过,车帮子捂得严严实实,押车的兵丁腰里的刀晃得人眼晕。
“没了就没了。”
阿正把剩下的小半块窝头塞给弟弟,那窝头在他手里焐得温热,“别去娘跟前晃,她心口疼。”
阿勇接过窝头,小口小口地啃,眼睛却瞅着阿正的肚子。
哥的肚子瘪得能看见肋骨,像村口那口被砸漏的破锅。
夜里他听见哥在草堆里翻来覆去,肚子饿得咕咕叫,像村口那只饿了三天的老狗。
村子叫土坡村,顾名思义,除了土就是坡。
往年就算旱,也能刨出几捧谷糠,今年连谷糠都金贵得像金子。
树皮早就被扒光了,露出白花花的肉,看着都疼。
隔壁的王老五前天饿死了,下葬时连口薄皮棺材都没有,就用草席一卷,埋在乱葬岗。
埋的时候,他老婆哭得跟破锣似的,哭着哭着就没声了,也不知道是哭晕了还是饿晕了。
阿正站起身,拍拍屁股上的土。
土是黄的,屁股上的补丁是灰的,补丁摞补丁,像一幅歪歪扭扭的画。
“走,去河边看看,说不定能捞着点虾米。”
阿勇点点头,跟在哥身后。
兄弟俩的脚踩在干硬的土地上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路过村口的老井,井沿上趴着几个奄奄一息的老人,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井口,好像那里面能冒出白花花的大米粥。
阿正不敢看,拉着阿勇加快了脚步。
河水早就浅得可怜,露出******的河床,全是干裂的泥块。
阿正挽起裤腿,踩着冰凉的泥水往下走。
泥块划破了他的脚,渗出血珠,混在泥水里,看不真切。
阿勇跟在后面,手里攥着个破筛子。
“哥,你看那是啥?”阿勇突然指着上游喊。
阿正抬头望去,只见上游漂来一些黑乎乎的东西,像是烂木头,又像是……他心里咯噔一下,拉着阿勇往旁边躲。
等那东西漂近了,才看清是几具尸体,泡得发胀,脸上爬满了蛆虫。
阿勇“哇”地一声吐了出来,吐出来的全是黄水。
阿正捂住弟弟的眼睛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喘不过气。
他想起去年秋天,地里还有些收成,娘能蒸出带麦麸的窝头,热乎的,咬一口,甜丝丝的。
那时候爹还在,跟着村里的青壮去修长城,走的时候说等回来就给阿正娶个媳妇。
可爹再也没回来,只捎回来一块染血的破布。
“哥,我们是不是也要饿死了?”阿勇的声音带着哭腔,小手紧紧抓着阿正的胳膊。
阿正看着弟弟蜡黄的小脸,还有那双饿得发直的眼睛,心里一酸。
他想说不会的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这年月,说假话也得有底气,可他没有。
他只能把弟弟搂在怀里,像搂着一堆随时会散架的骨头。
“不会的,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,“哥带你去找吃的,饿不死。”
那天他们什么也没捞着,除了一筛子烂泥和几只比指甲盖还小的虾米。
回家的路上,阿正看见官道上又过粮车,这次没盖布,白花花的大米堆得像小山,押车的兵丁有说有笑,手里还拿着油乎乎的肉饼。
阿正的肚子叫得更响了,他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夜里,娘把他们叫到身边,油灯的光一跳一跳的,映着她蜡黄的脸。
“正儿,勇儿,”娘的声音很轻,像风中的蛛丝,“听说东边来了义军,打头的叫‘张王’,说是不抢百姓,还分粮食。
你们……”阿正看着娘,娘的眼睛里有光,那是饿极了的人看见粮食时才有的光。
他又看看阿勇,弟弟缩在娘怀里,像只受惊的小兽。
他想起白天官道上的粮车,想起河里漂着的尸体,想起爹那块染血的破布。
“娘,”阿正的声音很平静,“我们去。”
阿勇抬起头,眼里满是恐惧:“哥,打仗……”“不打仗,就得饿死。”
阿正打断他,“与其饿死在土里,不如去拼一把。”
娘没说话,只是用袖口擦了擦眼睛。
油灯芯“噼啪”响了一声,灯花爆开来,照亮了墙上爹的那张旧画像。
画像上的爹笑得很憨厚,手里还攥着一把镰刀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,阿正和阿勇就揣着娘烙的最后一块野菜饼子,离开了土坡村。
村口的老槐树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像一个佝偻的老人。
阿正回头望了一眼,看见娘站在门口,身影单薄得像一片叶子。
他没说话,拉着阿勇,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晨雾里。
官道上的土被踩得很实,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。
他们的脚印很快就被风吹来的黄土盖住了,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。
二、枪与血义军的营地扎在一片山坳里,远远望去,像是一***杂乱的茅草。
走近了才闻到一股汗臭、马粪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。
阿正和阿勇站在营门外,手里攥着那半块硬邦邦的野菜饼子,心里直打鼓。
门口的哨兵斜着眼看他们,枪尖上的红缨子在风里晃荡。
“哪来的?”一个满脸横肉的哨兵问,声音像破锣。
“俺们……俺们从土坡村来,想入伙。”
阿正把弟弟往身后藏了藏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。
哨兵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,见他们瘦得像麻秆,衣服上全是补丁,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。
“入伙?你们拿什么入伙?扛得动枪吗?”阿正咬了咬牙,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石头。
那是他爹留下的,说是当年修长城时用来敲石头的。
“俺有力气,能扛枪,能砍人。”
他说得很用力,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。
哨兵嗤笑一声,正要说话,旁边一个穿着半旧铠甲的头领走了过来。
“吵什么?”他看了看阿正和阿勇,眉头皱了皱,“又是来混饭吃的?”“头儿,你看这俩瘦猴……”哨兵想说什么,被头领打断了。
“行了,这年头,能走路的都是条命。”
头领挥了挥手,“叫他们去伙房帮忙,先混口饭吃。”
阿正和阿勇跟着一个老兵进了营地。
营地里乱糟糟的,到处都是人,有的在擦枪,有的在喂马,有的躺在地上睡觉。
地上全是泥坑和马粪,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。
阿勇紧紧跟着阿正,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,又带着几分害怕。
伙房更脏,一口巨大的铁锅架在土灶上,里面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,飘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。
几个老兵蹲在旁边,手里拿着黑黢黢的窝头,稀里哗啦地喝着汤。
“新来的?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兵抬起头,看了他们一眼,“去那边劈柴,劈完了有口吃的。”
阿正和阿勇赶紧拿起斧头,劈起柴来。
斧头很沉,他们俩使不上劲,劈了半天,才劈了几根。
手心里很快磨出了泡,破了,渗出血来。
但他们不敢停,因为旁边的老兵正盯着他们,眼神像刀子。
中午的时候,他们领到了两个黑窝头和一碗稀汤。
窝头硬得像石头,汤里漂着几根野菜叶子。
阿正狼吞虎咽地吃着,噎得直翻白眼。
阿勇小口小口地啃着,眼泪在眼圈里打转。
“慢慢吃,没人跟你们抢。”
旁边一个老兵笑了笑,露出几颗黄牙,“刚来都这样,习惯了就好。”
这个老兵叫老周,据说跟着张王打了好几年仗了。
他告诉阿正和阿勇,这义军看着人多,其实日子也不好过。
张王倒是个讲义气的,可底下的人啥样都有,有真想着打天下的,也有像他们一样来混饭吃的。
“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,”老周吧嗒着旱烟袋,“枪子儿可不长眼,昨天还跟你称兄道弟的,今天就可能躺在地上喂苍蝇。”
阿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心里却想着怎么能扛上枪,怎么能不被人看不起。
他看见那些穿着铠甲的头领,骑着高头大马,威风凛凛的样子,心里就痒痒。
他想,总有一天,他也要穿上那样的铠甲。
没过多久,营里开始整编,要把新来的壮丁编成队。
阿正和阿勇因为是兄弟,被分到了一个队里。
发武器的时候,阿正领到了一杆长矛,矛头锈迹斑斑,木杆也有些开裂。
阿勇领到了一把短刀,刀鞘破破烂烂的。
“好好拿着,”发武器的头领说,“到了战场上,这就是你们的命。”
第一次上战场是在一个月后。
对面是官兵,穿着鲜亮的盔甲,排成整齐的方阵,看起来很吓人。
阿正的心怦怦直跳,手里的长矛都在发抖。
阿勇站在他旁边,脸色煞白,嘴唇都咬破了。
“冲啊——!”随着一声呐喊,义军像潮水一样涌了上去。
阿正被人流推着往前走,耳边全是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。
他看见前面的人倒下了,血溅在他的脸上,热乎乎的。
他害怕极了,只想往后躲,但后面的人又在往前推。
突然,一个官兵举着大刀朝他砍来。
阿正脑子里一片空白,下意识地把长矛往前一送。
“噗嗤”一声,矛头扎进了官兵的肚子里。
那官兵瞪大眼睛看着他,嘴巴张了张,想说什么,却只冒出一股血泡,然后就倒在了地上。
阿正愣住了,看着自己手里的长矛,上面还滴着血。
他杀人了。
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,他弯下腰,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“愣着干什么?杀啊!”旁边的老周大喊着,一刀砍翻了一个冲过来的官兵。
阿正咬了咬牙,把恶心压下去,跟着老周往前冲。
他不再想害怕,不再想别的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杀了他们,活下去。
他的长矛挥舞着,刺倒了一个又一个官兵。
血溅满了他的衣服,脸上,手上,黏糊糊的,带着一股腥臭味。
那场仗打了很久,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官兵才溃败而逃。
义军赢了,营地里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。
阿正坐在地上,浑身像散了架一样,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杆沾满血的长矛。
阿勇跑过来,抱着他哭了,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,画出两道白印。
“哥,你没事吧?”阿正摇摇头,看着弟弟没事,心里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那双手上沾满了血,指甲缝里都是黑乎乎的血块。
他突然觉得很陌生,这还是那双在土里刨食的手吗?从那以后,阿正和阿勇就成了真正的兵。
他们跟着张王南征北战,打了一场又一场仗。
阿正因为作战勇猛,渐渐有了名气,从一个小卒升到了什长,又升到了百夫长。
阿勇也跟在他身边,成了他的亲兵,帮他传令,照顾他的起居。
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,地盘也越来越大。
张王封阿正为校尉,让他统领一营兵马。
阿正穿上了崭新的铠甲,骑上了高头大马,再也不是那个在土坡村里饿肚子的穷小子了。
他手下有了几百号人,走到哪里都有人喊“阿正校尉”。
阿勇也长高了,结实了,脸上有了英气。
他不再是那个跟在哥哥身后哭鼻子的小屁孩了,也能在战场上杀人了。
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,什么都听哥哥的,哥哥让他往东,他绝不往西。
营地里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,能吃上饱饭,有时候还有肉。
阿正和阿勇住在单独的帐篷里,里面有床,有桌子,还有酒。
阿正常常和手下的头领们喝酒,喝到半夜,醉醺醺地回来。
阿勇总是等着他,给他端水,帮他脱鞋。
“哥,少喝点吧,伤身子。”
阿勇每次都这么说。
阿正总是拍拍他的肩膀,哈哈大笑:“怕什么?咱现在是校尉了,还能像以前那样憋屈吗?喝!”阿正喜欢这种感觉,被人尊敬,前呼后拥。
他觉得自己终于出人头地了,对得起死去的爹,也对得起饿了那么多年的肚子。
他开始讲究起来,衣服要穿最好的,铠甲要擦得锃亮,连马鞍上都要镶上铜钉。
阿勇却有些不习惯。
他还是像以前一样,穿着普通的兵服,吃着和士兵一样的饭食。
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,有饭吃,有哥哥在身边,就够了。
他看不惯哥哥手下那些人拍马溜须的样子,也看不惯哥哥有时候为了一点地盘就和别的头领争得面红耳赤。
“哥,张王说我们要爱护百姓,不能像官兵那样抢东西。”
有一次,阿勇看见阿正的手下抢了老百姓的几只鸡,忍不住说了一句。
阿正正和几个头领喝酒,闻言皱了皱眉头:“几只鸡算什么?弟兄们打仗不要命吗?吃几只鸡怎么了?你懂什么!”阿勇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
他看着哥哥,觉得哥哥好像变了,变得有些陌生了。
那个在土坡村里把最后半块窝头塞给他的哥哥,那个在战场上护着他的哥哥,好像被身上的铠甲和头上的官帽给遮住了。
帐篷外,月光冷冷地照在营地上,远处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。
阿正还在和人划拳,声音洪亮,带着酒气。
阿勇默默地走出帐篷,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月亮很圆,像个大烧饼,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饿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沉甸甸的。
三、旗与墙张王的势力越来越大,已经能和朝廷分庭抗礼了。
有人劝张王称帝,张王只是笑了笑,说时机未到。
但底下的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了,各个头领之间明争暗斗,都想在将来的朝堂上谋个好位置。
阿正的势力也在扩张,他打仗勇猛,又懂得笼络人心,手下聚集了一批精兵强将。
他不再满足于做一个校尉,他想做将军,做更大的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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