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命啊……说悄悄话被抓包的惊吓还没缓过来,这尊大佛居然搬到了她身边!
同坐最后一排的薛灵珊和翟子闻,一样屏住了呼吸,目不斜视,坐如老僧入定。
方才薛灵珊也被吓得不轻,不过施婳是被吓到站起来,她是被吓到头埋进桌底,没施婳那么瞩目。
身旁人的存在感太强,一整堂课施婳都处在飘忽的状态,没听进去一个字。
萧容鄢不仅在旁听岑夫子授课,还让路逐把岑夫子讲座上收取的弟子们的功课拿过来检查。
“这里面没有你的功课。”
施婳神游太虚以为自己幻听了,转头对上萧相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,心跳漏了半拍。
他的声音在课上有意压低,稍降严肃。
呼吸停滞片刻,施婳反应过来,逃学三日,她今日才踏进讲堂,功课还没来得及交呢!
且她只知道岑夫子几日前布置的课业,以中秋月圆为题做一首诗赋,还不知有没有新的课业。
不是吧!萧相要看她的功课,早知道她就稍微认真一点写了。
磨磨蹭蹭从小挎包里拿出功课,内心忐忑递过去。
萧容鄢接过她手里纸张的同时,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一刹那,而后把她的功课执在手中仔细阅读。
满讲堂一共二十三名弟子,每个人交的功课萧容鄢都通览了一遍。
别人皆是长篇大论,且题为“论仁义礼智信”,只有她满篇只有四列字,题为《中秋月圆》。
中秋……
施婳自知才学几斤几两,她随口诌了一首诗,毫无文采可言,鼓起勇气去偷瞄,她发现短短四列字,萧相的目光居然久久落在上面。
都给她看出羞耻感了。
“弟子有三日没来上学堂,所以交的功课可能跟别人不一样。”施婳讲堂上说悄悄话的习惯蔓延到萧相面前,小声替自己辩解。
功课不一样能解释得通,她功课做的烂很难找补。
“为何没来上学堂?”萧容鄢没斥她专心听讲,顺着她的话问下去。
施婳之前跟萧相见过,还不止一面,他能准确说出满堂弟子交的功课里没有她的,便说明他知道她叫什么名字,对她有印象。
若萧相平易近人,施婳早凭这一点跟他套近乎了。
然而她在家也没少听爹爹说起,这萧相啊,别看年纪轻轻,做事沉稳精干,比一众老臣还不苟言笑。
面对萧相问话,施婳本能比面对夫子和爹爹还紧张。
“病了。”这个理由总比心情不好听起来要正式。
“因何病了?”萧容鄢继续往下问。
他怎么比夫子问的还详细……施婳有点怕他,不自觉说出实话,“心里难受。”
“为何心里会难受?”萧容鄢目光直直凝过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