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跟着是一份电子合同：租金五块钱，备注“按运动器材折旧”。

我指节泛白，转而拨通未婚妻的电话。

“沈听雪，那台无人机科室队里立过二等功的战鸟”

……

我把通话切进耳机，双手仍插在兜里。

我压低声音，冷冷的开口，“我最后问一次，谁把无人机飞坏的？”

对面静了三秒，忽地笑了：“梁队，你为了台破无人机，拿审毒贩的语气跟你未来老婆说话？”

“他不仅飞出去，还把主旋翼撞成废铁！”

她笑得更加肆无忌惮“废铁？你最好先想明白，你现在是什么身份，缉毒警，不是空军。”

“要不是老爷子当年一句话，我根本不会把自己交给你这种人。”

“我弟弟不过摔了你一台破机子，你还想立案？”

“你该庆幸他毫发无伤，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。”

耳机里传来她搅动酒杯的声音。

“那无人机……根本不是你自己的吧？”

我没答，她又补刀：“既然公家的，你心疼什么？省得写报告。”

通话啪地断掉。

紧接着，沈辰的语音挤进来，背景在夜店，鼓点震得我耳膜发麻。

“姐夫五块钱，红包发你啦，记得点。”

我看着屏幕，血一下涌上太阳穴。

我几乎要咬碎我的后牙槽崩出“沈辰，那是‘猎隼Ⅲ’！”

“猎隼？听着像烤鸡。破国产，值几个钱？”

“怎么，还想让我这个小舅子赔？”

“那是部里刚配给我们的特种机！”我声音陡然升高。

他嗤笑，“特种机？我只知道烤机，炸鸡，水煮鸡！哈哈哈”

“不懂回去问你爸！”

耳机里传来女生尖叫，他笑得更癫：

“沈辰，我没有跟你开玩笑”

音乐戛然而止，他声音忽地阴沉。“别他妈吼我！”

“梁烈，你给我搞明白，是沈家赏你饭吃，才让我姐嫁你。”

“你一届山里考出来的缉毒警，能有什么好机子？我飞你无人机，是给你面子！”
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
十年边境，我守的是国门，护的是灯火，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是需要攀龙附凤的山鸡？

“认清现实吧，姐夫。摔都摔了，我不让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，还敢教训我？”

“可那是猎隼。”

“我管你猎隼还是猎鸭！”

他声音尖到破音，彻底撕破脸：

“就值五块，不要给脸不要脸！”

说完他自顾自的挂了电话。

我站在原地，一股的冷风从我的脚底灌入我的心止不住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