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,刚走到走廊拐角,就撞见了顾年。
他眼里根本没有我,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。
女孩穿着病号服,脸色苍白,被他半扶半抱着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原来这就是让他在婚礼上弃我而去的人。
大概是我的目光太沉,向晚先看见了我,下意识往顾年身后缩了缩,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。
顾年这才转头看我,眉头瞬间拧起,语气带着不耐烦:
“姜夏,晚晚情绪不稳定,有什么事回家说,别在医院闹,吓着她。”
向晚怯生生地探出头,声音细若蚊吟:
“姜夏姐,我和顾年哥真的没什么……你别误会。”
我捏了捏手里的产检单,指尖泛白,却扯出个淡笑:
“你们想多了,我来办出院手续。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他们,转身去缴费。
顾年的眼神古怪了一瞬,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,心头莫名空了一下。
他伸出手想拉住我,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,一眼就看到了风衣上不知何时蹭上的污渍。
他的视线跟着我移动,看见我脱下了风衣,也跟着脱下外套想给我披上,却被我躲开了。
他怔了怔,提步跟上去,又想接过那件风衣。
“给我吧,你这么喜欢这件衣服,我拿回去让人清理。”
我摇了摇头,直接把衣服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,语气淡淡的。
“丢了吧,我不喜欢沾了污渍的东西,你知道的,我有洁癖。”
看着我冷淡的神色,顾年脸色的笑凝住了。
他知道,我说的不只是衣服,还有感情。
他再想开口时,我已经缴完费转身离开了。
走出医院没多远,我的手机震了震,是顾年发来的短信:
【别生我气,给你买了上次你说想吃的那家拿破仑,记得收。】
外卖送到家时,我看着那个熟悉的粉色盒子,忽然笑了。
从前他惹我生气,总爱买这家的拿破仑哄我。
我机械般吃了一口。
以前觉得很甜,现在只觉得苦涩难咽。
当晚,顾年没回来。
剥离一段七年的感情,比想象中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