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老太婆王钱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。
“死妮子,死到临头还想用呕吐恶心人。”
我直勾勾盯着她,缓缓舔掉嘴角流的血,仿佛在看一个死人。
她被我盯得心里发毛,伸出鸡爪样的手指朝我眼珠戳来。
我却眼皮都不眨一下,嘴角一勾,竟似有些期待般开口:
“对,就这样硬生生戳瞎我,让我疼得满床打滚、痛不欲生。”
说着我眼神猛地变得狠戾,声音带着癫狂:
“然后癌症传输因为我精神失控彻底中断,我带着你们所有人一起下地狱!”
王钱氏的手顿时僵在空中,不敢寸进。
现场一片死寂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与此同时,上铺响了一整晚的鼾声戛然而止。
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,一个脑袋慢悠悠地探了下来。
“沈星晗,你还是不要挣扎了。我让你走的舒服一点就是。”
声音虚弱无力,但自以为是的语气只可能是那个天才博士。
我抬眼对上那人的视线,心中却咯噔一下。
他什么时候病成了这个样子。
“魏灵修,你真是阴魂不散。切除我的记忆,用我做人体实验还不够,现在还要斩尽杀绝吗?”
他又是一声叹息。
“你果然什么都记起来了。”
“王虎,放我下来。”
乘务员走了过来,轻而易举的将他从上铺抱下。
魏灵修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,眼窝深陷,如同一具干尸。
他怀里紧紧抱着的,正是他发明的癌症转移机。
我作为唯一幸存的实验受体,曾被这台机器折磨得生不如死。
“本来你逃跑了也就算了,反正你关于实验室的记忆都被切除了。”
“但现在我自己也得了癌症,又上了通缉令,没条件重新制造转移体,只好再把你找回来了。”
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纯黑的哨子,还没放到嘴边,我整个人就开始颤抖。
我双手紧紧捂住耳朵,拼命摇头,声音发颤地哀求:
“别,别吹。我答应配合转移。求你别吹。”
魏灵修获得物理学博士后,醉心于量子计算机的开发。
不料父母接连患癌去世。
他继承亿万家产后,发誓要彻底攻破癌症,转而攻读了医学博士。
随后他就开启了疯狂计划——用微型量子计算机实现癌症的转移。
我就是在那个时被抓进他的秘密实验室,体内被植入芯片,成为实验受体的。
只要这个哨子吹响,体内的芯片就会大量释放神经刺激信号。
短短几秒内,我会体验到类似器官痉挛、骨髓坏死、神经撕裂的极端剧痛。
那种极端的痛苦让人生不如死,和它比起来,立刻患癌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。
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让实验受体心甘情愿配合实验的。
因为只有受体情绪不剧烈波动,植入的微型量子计算机才能与患者实现同频共振,将癌症精准转移。
魏灵修见我服软,收起哨子,让人将我松绑:
“那就继续吧。沈星晗,不用担心,你能在这么多次实验中存活下来,这次也一定可以的。”
他说着又掏出一瓶强效镇痛剂。
“等下再为你打一针镇痛剂,也不会让你太过疼痛。”
拥有上一世记忆的我却一清二楚,六十多种癌症同时发作会是多么恐怖。
他做得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安心送死罢了。
但他哪知道,我早就有了应对办法。
我缓缓点头,认命般的闭上眼睛,静静躺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