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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之上,她是运筹帷幄的冷面女军师。洞房花烛夜,她的夫君,

是一个被贬远封的病弱质子。她只想一年后与他和离,而他,却只想被她「拿捏」。1圣旨。

赐婚。荒谬!秦瑶盯着那明黄的卷轴,指尖陷入掌心,泛白。大梁朝最年轻的军师,

北境铁血战场的女煞星,竟被一道圣旨困于深宫,嫁给那个……病弱质子。“秦军师,

陛下说了,这是天赐良缘。”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耳边回荡,像一只嗡鸣的蚊子。

秦瑶笑了。笑意未达眼底。天赐良缘?分明是困兽之斗。陛下忌惮她功高盖主,

又不能明着动她。便将她塞给一个无权无势,病入膏肓的质子,借此消磨她的锐气。

那质子是谁?李玄。先帝的第四子,因生母位卑,自幼体弱,又被卷入夺嫡之争,

早早便被贬至封地,说是“镇守”,实则软禁。朝野皆知,他活不过弱冠。这样一个人,

能娶妻生子吗?能。只要能耗死她秦瑶,便能。这桩婚事,从头到尾,就是一场笑话。

“秦军师?”太监又催促。秦瑶收回目光,接过圣旨。“谢陛下隆恩。”她嗓音冷硬,

听不出半分喜悦。太监躬身退下,带走了一室的压抑。屋外,风雨欲来。

秦瑶将圣旨扔在桌上,眼中冷意更甚。一年。她给自己一年时间。一年后,

她便要寻个由头和离。届时,世人皆知她秦瑶克夫,陛下也再无法用这等手段困住她。

2嫁衣如火。秦瑶坐在铜镜前,任由宫人给她梳妆。凤冠霞帔,衬得她眉眼如画,

却半分不见喜气。“新夫人,您真美。”侍女小桃红着眼眶说。小桃是她自幼的贴身侍女,

知道她性子,更心疼她遭遇。“美又如何?”秦瑶扯了扯嘴角,笑得有些嘲讽,

“不过是给那病秧子冲喜罢了。”冲喜。多么可笑的词。她秦瑶,戎马半生,功勋卓著,

却落得个冲喜的下场。夜深了。喜轿抵达远封的王府。王府不大,却精致。

处处透着古朴的雅致。只是,太过冷清。秦瑶掀开轿帘,入目是重重叠叠的院落,灯火稀疏。

“恭迎王妃。”几个嬷嬷和侍女迎上前,声音轻柔。没有喜乐,没有宾客。连新郎官,

也未曾出现。这便是皇家颜面尽失的质子府邸。秦瑶心中冷笑,倒也省了许多麻烦。

被簇拥着进了新房。她坐在喜床上,盖头未掀。不知过了多久,房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了进来。“王妃,殿下到了。”嬷嬷低声说。秦瑶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
她想看看,这个传说中的病秧子,究竟是何模样。脚步声轻而缓,

似乎每一步都带着几分虚浮。然后,她感到一双手,极轻地掀开了她的盖头。光线刺眼,

秦瑶下意识地闭了闭眼。再睁开时,一张苍白而清秀的脸映入眼帘。他很瘦。

瘦得像一株风中摇曳的柳条。他的眸子很亮,却带着一丝病态的倦怠。他的唇色很淡,

说话时,还会伴着几声压抑的咳嗽。“王妃……”他轻声唤道,声音有些沙哑,“辛苦了。

”秦瑶看着他,心中毫无波澜。甚至觉得,这桩婚事,对他来说,也同样是惩罚。

她不是那种会刁难弱者的人。“殿下。。”她声音清冷。他勉强笑了笑,

笑容苍白得没有血色。“本王身子不适,不能与王妃共饮合卺酒,还望王妃勿怪。

”他指了指桌上那杯合卺酒,语气透着一丝歉意。秦瑶眼神扫过那酒,又看向他。心中了然。

这病秧子,恐怕连喝口酒的力气都没有。“无妨。”她起身,亲自将那酒倒掉。他愣了一下。

秦瑶径直走到窗边,推开窗,让夜风吹散了屋内的药味和压抑。“殿下,早些歇息吧。

”她淡淡地说。李玄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只是缓慢地走到床边,躺了下去。

他似乎真的很虚弱。秦瑶没再理会他,径直走到一旁的小榻上,和衣而卧。这一夜,

夫妻二人,各睡一榻。3晨光微熹。秦瑶醒来时,小桃已经在外间候着了。“王妃,

殿下还在睡。”小桃轻声禀报。秦瑶皱了皱眉。这都什么时辰了,还睡?她起身,

径直走到床边。李玄呼吸平缓,眉心紧锁,似乎睡得很不安稳。秦瑶伸出手,

想要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。指尖刚触及,他便猛地睁开了眼。那双眸子,清澈而明亮,

带着刚睡醒的懵懂。秦瑶吓了一跳,迅速收回手。“殿下醒了?”她声音有些僵硬。

李玄看着她,眼中讶异,随即,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。秦瑶见状,

忙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。他颤抖着手接过,喝了几口,才渐渐平复。

“王妃……”他低声唤道,脸色愈发苍白。“你身子不适,便多歇息。府内事务,

我来打理便是。”秦瑶声音放缓。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之人。他这样病弱,

竟让她生出几分怜悯。李玄闻言,唇角微勾,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。“多谢王妃。

”他声音极轻。秦瑶没再多说,转身出了内室。小桃立刻迎了上来,欲言又止。“有何事?

”秦瑶问。“王妃,殿下的衣物……”小桃指了指内室,又指了指一个脏衣篓,欲言又止。

秦瑶看去,只见脏衣篓里,堆着几件薄衫。“他身子虚弱,

连换洗衣物都……”小桃声音更低了。秦瑶皱眉。她走进去,拿起一件薄衫,入手冰冷潮湿。

昨夜换下,竟无人清洗。“这些事,你和嬷嬷来做便是。”秦瑶声音有些不悦。小桃低头,

“奴婢们不敢,殿下说,殿下的这些贴身衣服,殿下要自己来洗。”秦瑶听了,

大感迷惑不解——不让下人洗他的衣服?什么意思?这病秧子,连这等小事都要人操心。

她看着那薄衫,衣料细软,却沾染着药渣和汗渍。心中一动,又转念一想。罢了。她秦瑶,

连刀山火海都闯过,洗几件衣物,又有何难?她拎着衣物,径直走到水井边,

亲自打水清洗起来。冰冷的水,刺骨。秦瑶仔仔细细地搓洗着衣物。她抬眼,

不经意间看到内室窗边,李玄那双幽深的眸子。他正静静地看着她,眼中情绪复杂。

秦瑶心中一动,却又故作不理,继续手中的动作。她洗着洗着,发现一件亵裤。

那亵裤……秦瑶的脸,瞬间红了。她秦瑶,何时做过这等事情?她快速地洗完,

晾晒在阳光下。转身。李玄已经坐在内室的矮凳上,脸色苍白如纸。

“王妃……”他轻声唤道。“无妨。”秦瑶冷冷地回了一句,径直走向外室。

她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然而,她离开时,不经意间回头,看见他苍白的脸颊上,

竟也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。像一只被驯服的老虎,温顺地杵在那里。4接下来的日子,

秦瑶果然接管了王府大小事务。从账目清算,到护卫巡逻,甚至府内仆人的膳食,

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。王府渐渐有了生气。然而,那位殿下,依旧每日卧榻,

或是坐在院中晒太阳,喝药,看书。偶尔,他会唤她一声“王妃”。“王妃,这株翠竹,

可否移到那方?”他指着院中一角,声音轻柔。秦瑶看去,翠竹青翠欲滴,在阳光下摇曳。

她心中不解。移不移,于他有何区别?“殿下,这翠竹在此处,并无不妥。”秦瑶冷声回道。

他轻咳一声,道:“是本王多事了。”秦瑶心中不耐。这病秧子,真会折腾。然而,

当她几日后发现翠竹旁边的花卉枯萎时,她才猛地想起。翠竹高大,遮挡了阳光。移开,

是为了让旁边的花卉得到滋养。秦瑶心中一动。这病秧子,心思竟如此细腻?

但随即又被她压下。不过是巧合罢了。这日,王府外来了个不速之客。“宣王妃觐见!

”宣王,当今圣上胞弟,素来与秦瑶有隙。他奉圣命,前来“探望”质子。实则,是来敲打。

秦瑶整理衣衫,面色平静地出迎。宣王一见秦瑶,眼神嘲弄。“秦军师,久违了。

”“宣王殿下。”秦瑶不卑不亢。“本王听闻质子殿下身子孱弱,特来探望。

不知殿下与秦军事夫妻生活可好?”宣王问。秦瑶心中冷笑。哪里是探望,分明是来羞辱。

她正欲回话,身后传来几声轻咳。李玄被小桃扶着,缓慢地走了过来。他脸色苍白,

身形单薄,风一吹,似乎就要倒下。宣王见了,眼中嘲弄更甚。“四弟,你这身子,

当真不如从前了。”宣王语气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。李玄勉强一笑,“劳皇兄挂念,

本王无碍。”“无碍?”宣王上下打量着他,眼中精光一闪,“本王看你面色苍白,

气息虚浮,不如回京好好调养。陛下说了,若是你身子不适,可随时回京。”回京?这话,

看似关心,实则暗示。回京,便是回京的宗人府,回京的囚笼。李玄轻咳一声,

道:“本王在此处,甚好。多谢皇兄好意。”宣王眼中寒光一闪。他转头看向秦瑶,

“秦军师,殿下身子不便,可需你亲自照料?”这话,极尽羞辱。秦瑶脸色微沉,正欲开口。

李玄却突然上前一步,挡在她身前。他身子很瘦,却挡得密不透风。他轻咳几声,

喘息着说:“本王无碍。有王妃在,甚好。”他苍白的脸上,竟露出几分温柔。

宣王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狐疑。秦瑶也愣住了。他何时对她有过这等亲昵?宣王走后,

秦瑶冷冷地看向李玄。“殿下,你……”李玄轻咳一声,脸色又苍白了几分。

“方才在宣王面前,不得已……”他声音很低,“还望王妃勿怪。”秦瑶心中怒气稍减。

原来,是为了她秦瑶,为了堵宣王的嘴。她看着他,语气放缓,“殿下,以后这等事,

交给我便是。”他勉强笑了笑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。“多谢王妃。

”秦瑶总觉得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。5冬日将至。边境传来急报,北戎犯边,战火再起。

秦瑶夜不能寐。她是军师,是战场的女儿。如今被困在这小小的王府,只能听着前线的消息,

心中如火焚烧。这夜,她披衣而起,独自一人在院中舞剑。剑影绰绰,寒光凛冽。

她将所有的愤懑、不甘,都倾泻在剑锋之上。一曲舞罢,她收剑而立,喘息着。突然,

身后传来几声轻咳。秦瑶猛地转身,只见李玄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,站在月下。

他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。秦瑶心中一惊。“殿下,深夜风寒,你身子不适,为何在此?

”她语气带着一丝责备。李玄轻咳一声,道:“听闻王妃剑舞精妙,特来观赏。

”秦瑶冷哼一声,“殿下身子不便,这等寒气,承受不住。”他却不语,只是走到她身边,

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长剑上。“王妃的剑,锋利无比,却也带着几分……哀愁。

”秦瑶心中一颤。她从未想过,有人能从她的剑法中,看出她的心境。“殿下多虑了。

”她冷声回道。“是吗?”他轻声笑了笑,眼中闪过一丝深邃,“本王看,王妃的心,

比这寒夜更冷。”秦瑶心头巨震。这病秧子,说话竟如此……她看着他,眼中带着一丝警惕。

他却不以为意,又轻咳一声,道:“北戎犯边,王妃心忧天下,本王理解。”秦瑶愣住了。

他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?“殿下也关心国事?”秦瑶试探地问。“王妃,本王虽体弱,

却也身在大梁。国事,岂能不关心?”他语气平静。秦瑶突然觉得,

他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。这夜过后,她开始留意他。她发现,他每日看的,

并非都是诗词歌赋。有时,是兵书。有时,是舆图。她心中疑惑更甚。这病秧子,

究竟藏着什么秘密?6边境战事吃紧,急报如同雪花般飞来。陛下下令,京中所有军师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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