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悦晕了一天才醒来。

她醒来的时候，我正坐在她病房的床边看着杂志。

“……阿明，阿明呢？他怎么样了？”

“你有帮他处理后事吗？”

向悦扯着干哑的嗓子急忙问我。

我皮笑肉不笑看着她：

“你不是要用你弟做病理检验吗？你的论文马上就能发表了，还差点数据说不定能用上。这么重要的研究资料，我可不敢擅自处置。”

我一句话让向悦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
“周言你还是人吗！我弟弟才死，你让他做我的研究数据！”

她眼神痛恨得几乎想要杀了我。

“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？怎么，我弟弟就可以当实验数据，你弟弟就当不得？”

我一句话堵住了向悦，她干裂的嘴巴张了半天，吐出来的只有呜呜的哭噎声。

“……都怪你，都是你的错，你故意把弟弟送来我这里，你就是想刺激我，想看我痛苦……”

“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！”

我厉声一喝，震得向悦瞬间呆滞住。

“你自己干的混账事，别想赖给我！”

“我半夜都睡着了，医院和学校联系不到你才找到我。”

“我守了一夜，到处找你想让你送血清，甚至还不得不给小三发信息被他***，我这都是为了谁？”

“更何况那条蛇和杜孟希手里的蛇一模一样，你们实验室只有他敢把蛇带出去，你要不要去查查你们实验室的蛇是不是少了一条？”

“我好心替你报警追查，你不但不领情，反倒替杀你弟弟的凶手补了五十万，还逼我谅解她。”

“好好好，我谅解了，反正死的不是我的弟弟，我才懒得纠缠！你最好问问阿明，他肯不肯原谅你这个姐姐！”

我痛快骂完，向悦的脸已经没有任何血色了。

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手忙脚乱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
“杜孟希……”

“向姐是你呀，我今天还不是很舒服，你可以帮我送点鸡汤来吗？”

听到杜孟希温柔撒娇的声音，向悦忍不住捏紧了被角。

“周言告诉你我弟弟中毒了，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“甚至你昨天晚上中毒的时候，还故意说怕一瓶血清不够，让我把两瓶都拿去！”

“蛇是你放出去的对吧！你自己心虚才假模假样找我，让我替你来谈谅解书的事……我对你不好吗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！”

向悦的喉咙嘶哑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她双眼通红泪流不止，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气。

是因为她弟弟死了，还是因为……她弟弟是被她珍爱的男人害死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