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联系不到向明的亲姐姐,校长只能找到我来协商。
校长也很害怕:
“我们每年都会组织学生去西山天文台观星的,按理说那边是没有毒蛇的啊,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……”
看着校长战战兢兢的模样,我摇了摇头:
“没事,医生说那条毒蛇根本不是本地物种,怀疑是有人放生的。”
“学校能第一时间发现问题把他送来医院,已经很感谢了。”
冷静下来后,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看到杜孟希发出的那条朋友圈。
他脚下那条颜色鲜艳的小蛇,和咬伤小叔子的那条蛇……似乎是一个品种。
他在向悦的实验室工作,实验室里养着许多品种罕见的毒蛇。
刚送走校长,我正疲惫地准备替小叔子处理一下后事。
沉寂很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来电是之前一直忙音的向悦。
我刚想告诉她,她的亲弟弟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。
可电话那头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嘶吼了起来:
“周言你是不是疯了?我不就拿了你的一个破扳指,你至于报警吗,故意给我难堪是不是?”
“警察都找到我公司了,你有点脑子好不好!”
等她吼完,我才缓缓开口:
“一个破扳指?行啊,你这么有钱吗,价值一百多万的也能是破扳指?哦,原来是你偷的,我还真当家里进贼了呢。”
听到一百多万,向悦瞬间哑了口。
支支吾吾了半天,她放缓了语气:
“……原来这么贵啊,对不起,你一向节俭我不知道你会买这么贵的东西。”
“这不是孟希的研究有成果了,能让实验室赚不少钱呢,我就是想给他个惊喜。”
“等新研究专利下来了,我能赚到的钱肯定比这扳指多,你能不能别闹了?有点大局观,人越小气越穷听说过吗。”
“你看看孟希,人家可感谢你的礼物了,还说要去亲自感谢呢。”
……
一开始还有些心虚的向悦说着说着,又开始说教起来。
我一晚上没睡正浑身难受头痛,心里瞬间涌上一阵烦躁:
“你能不能把嘴闭上!”
我一句呵斥,让向悦瞬间止了声。
半晌她才惊疑不定开口:
“周言,你今天吃错药了?你发什么脾气?”
当年是我主动追的向悦。
向悦出身一个偏僻的小山村,父母双亡,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。
自小贫寒的家庭条件让她有些敏感自卑,我便一直处处照顾她的情绪,甚至连个大声话都没对她说过。
今天大概还是结婚五年来,我第一次对她发火。
她为了杜孟希不顾自己弟弟死活,为了杜孟希多次偷拿我的东西,多年来隐忍的一切都在现在被点燃了。
我不想忍了。
“弟弟死了!你赶紧滚来市医院,好好安排他的后事!”
谁知向悦只回应我一声冷笑:
“你又骗我?孟希刚刚中过毒我还得照顾他。再说就算死了那也是你弟,关我什么事?
“哦对了,你弟是被什么蛇咬的?火化前先送来我们这里做个病理检验吧,我的新论文还缺点数据,说不定可以用上。”
我被她毫无人性的话,彻底震碎了三观:
“你还是人吗?你把杜孟希看得比弟弟的命都重?”
向悦的语气越发厌烦:
“你弟弟从来都胆大包天不知轻重,要不是他去招惹毒蛇,能被咬吗?”
“再说他只不过是个高中生,孟希可是重点人才,比你弟弟的命值钱多了!”
她没等我回答她就果断挂了电话。
向悦方才那番冰冷无情的话还反复在我脑海里回响。
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能说出的话吗?简直比毒蛇还要可怕。
而且,我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……
向悦以为中毒的是我的弟弟。
半晌,我轻笑一声,请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先帮忙将向明的尸体送去向悦的实验室。
你不是想要数据吗?
如你所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