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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安禹缓了缓,脸色依旧铁青,“我知你心气高,有什么怨气,撒我这,青歌儿是无辜的。”

云舒一口气哽在喉咙,燕安禹补充说,“你的兄长,孤已安排至监察史,你父亲也兼任太保一职,孤的承诺,绝非空谈。”

这桩婚,云舒无过,但他既然爱着青歌儿,能给云舒的,便是家族荣宠,百年长青。

云舒心如刀割,她紧咬着牙冠,将疼痛嚼碎吞下。

开口时,声如清澈,夹着些许冰凉,“臣妾谢殿下提携之恩,叮当镯,臣妾他日再做一对,还给青歌。”

她的平静,出乎燕安禹所料。

似乎这一次的妥协,随之而来的,仿佛是极致的疏离。

“不必了。”燕安禹拂袖离开锦绣园。

云舒唤宫娥巧韵来打扫了屋子,残缺的镯子,她收起来,放在花盆里。

双目失明,伴随着漫无目的的空闲时间。

云舒走出殿门,总能听到些闲言碎语。

他们说太子安排在偏院的小娘子,陪着太子赏花,逗鸟,太子赏赐她金银珠翠多不胜数。

他们还说,云舒就是个摆设,纵使对太子千般好,也抵不过贴身丫鬟回眸一笑。

特别是近来眼前蒙着一方白锦,装盲装瞎,奈何太子殿下,如今连锦绣园都不惜得去了,卖弄深情有什么用?

每逢听闻这等说词,巧韵比云舒还要火冒三丈,但云舒却愈发安之若素。

这日李神医来,云舒至月华殿。

总算明白,为何下人那般编排她。

月华殿的正堂,迎着天光支起了一方铜镜,男子坐在蒲团上,青歌就在他身旁,抓握着狼毫笔,蘸着朱砂在男子纱布上勾勒着。

燕安禹任她摆弄,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,“描了什么?”

青歌专注细致,“ 五彩斑斓,好看得紧呢。”

云舒只闻声,不知情,巧韵贴她耳畔道,“青歌在殿下纱布上画了乌龟。”

“放肆!”云舒心弦一紧,面色灰败,“殿下乃储君,岂敢如此儿戏!”

若是传出去,青歌的脑袋不想要了!

二人注意到云舒,青歌悠悠顿笔,暗暗剜了一眼,懒懒散散地认错,“小姐,奴婢知罪。”

燕安禹不喜皱眉,“好好的兴致,怎么你来,就全搅和了?”

云舒握了握拳头,“殿下贵为皇族嫡长子,有些事可为,有些事不可为。”

她总这样,上纲上线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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