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风呆若木鸡，脑中一片混乱，婚宴上的事情他毫不知情。

他只记得自己为了躲避与温婉柔的婚事，带着心爱的女子远游，吩咐下人在拜堂时用公鸡成亲来羞辱她。

他以为温婉柔会哭闹，会寻死觅活，或是为了他咬牙忍下。

最坏也就是婚事告吹，她温家颜面扫地。

今日见她在府门前，只以为是她与公鸡拜堂成了亲才留了下来。

万万没想到，她竟然……竟然嫁给了自己的父亲！

我轻笑出声，打破寂静。

“怎么，世子爷这是不认识我了？”

顾长风身体猛颤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
他原本英俊的脸，此刻因震惊和愤怒，扭曲难看。

“温婉柔……你……”他声音干涩沙哑，像是喉咙深处挤出。

那双曾经总是带着轻蔑和不屑看我的眼睛，此刻充满血丝，死死盯着我，仿佛要生吞活剥。

我歪头，好整以暇看着他。

“这才多久没见，我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，成为了世子的母亲，世子怎么就像不认得一样？”

“母亲”两个字，我特意加重尾音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。

顾长风呼吸粗重，胸膛剧烈起伏。

他身旁的美娇娘，早已吓得花容失色，紧攥顾长风衣袖，身体抖如秋风落叶。

“你……你休要胡言乱语！”顾长风终于找回声音，虽然带着颤抖，却充满怒火。

“父亲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！这个女人她……”

他猛地转向王爷，试图得到否定答案。

王爷端起手边茶盏，慢条斯理吹浮沫，未曾看顾长风一眼。

这种无声的漠视，比任何斥责都更让顾长风难堪。

我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，心头郁气消散几分。

“世子爷，你远游这些日子，可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呢。”我慢悠悠开口，欣赏他脸上青白交错的神情。

“不过，说起来，我能有今日，还真得好好谢谢世子爷。”

顾长风一愣，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我继续道：“我还要谢谢你用公鸡羞辱我呢。不然我也不会摘了盖头。”

“不摘盖头又怎能有机会，看到王爷的天人之姿！”

“我本以为你的皮囊是极好，世间难寻。”我故作惋惜地摇头，语气带着几分“遗憾”。

“如今看来，倒是我眼拙了。”

“王爷比起世子可是英俊神武不知多少。”

这话一出，顾长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