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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怀安这两个字姜时愿的大脑一片空白,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另一个房间迈去。

房间很黑,只见男人附身着,病号服裤腿至膝盖,衣服下摆随着动作起伏。

即使只有背影,姜时愿也能认出那是慕怀安。

他身下的女人衣衫不整,白皙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,修长的腿缠在他的腰间。

保温桶从姜时愿指间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,滚烫的汤汁四溅,溅在她脚踝上却感觉不到疼。

隔壁房间的动静戛然而止,慕怀安气喘吁吁地转头望去门口已经空无一人。

姜时愿踉跄地冲向洗手间,扑到洗手台前干呕了几声,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
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,却冲不散脑海中那副画面。

水流声掩盖不住门外护士站传来的窃窃私语,其中还有刚刚夸她的护士,那些话语像细针一样刺进她的耳膜。

“就是307那个慕律师的太太,天天来送汤的,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已经有小情人了。”

“我听别人说她倒追的她老公,为了捧他又是找人脉又是砸资源,硬生生把一个不起眼的小律师打造成如今风光无限的大律师,结婚三年了还这么舔……”

“可不是嘛,每天熬汤都送给小情人喝了,自己老公都没喝上几口,还骗她做了结扎手术。”

“要我说啊,慕律师那种条件的男人能看上她就不错了,听说她有心脏病,连孩子都不能生,她也真是个舔狗……”

姜时愿猛地关掉水龙头,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。

那张曾经在商业谈判桌上令对手闻风丧胆的脸,此刻苍白得像个鬼魂。

目光落在布满水泡的手上,自嘲一笑。

那些人说得对,她的确爱慕怀安如命。

四年前她参加朋友的跳伞派对,姜时愿患有心脏病,本不能参与跳伞。

可是看到跳伞教练那一刻,她瞬间定住。

眼前的慕怀安和记忆深处那个无比重要的人竟有七分相似。

只不过那个人去了国外,也和她一样结婚了。

所以她一次次挑战自我,明知心脏病可能会发作,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慕怀安跳了下去。

终于有一次,一直对她冷漠的慕怀安终于红了脸。

他吐露想当律师的想法,姜时愿当晚就宴请商界朋友,为他打通人脉,还投入大量资金助力。

在姜时愿的全力支持下,慕怀安在律师界站稳脚跟,等了三年的她,终于和慕怀安结了婚。

但他不爱她。

姜时愿深吸一口气,拿起手机,打通了一个电话。

“帮我订一张十五天后前往冰岛的机票。”

慕怀安回到病房时,暮色已沉。

姜时愿已经坐在床边,手里翻着他的律师笔记。

听到开门声,她抬起头,嘴角扬起那种讨好意味的,他曾经很受用的笑容。

“老公你回来了,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出院。”

慕怀安看到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,神色冷淡地走到病床另一侧坐下,刻意与她保持着最远的对角线距离。

拿起床头的案卷开始翻阅,身上还沾着女人的香水味,甜腻得刺鼻。

他的眼神都没有给桌上她刚刚回去重熬的汤一眼。

“我炖了参乌鸡汤,你最近气色不好……”

“放那儿吧。”

慕怀安头也不抬,钢笔在案卷上划出沙沙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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