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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各有命吧,看到了 HR 的付出,我也不嫉妒她奖金包拿得比我大那么多了。

但她这种孔雀型的人格,也不是什么场面都合适。

有一回,我们参加的是一个强势王者局,主位上的老大是集团高管,不怒自威,对女的很不屑一顾。

他们那天就是谈事儿的,用他们行话来说「这趟不打猎」。

我觉得很好,埋头吃吃喝喝,偶尔捧几句就算完成任务。

可 HR 非要显摆,人家谈地域政治,大国关系,她非要插进去搭话,搔首弄姿地把国际政治和家庭关系对应起来理解。

最后结束的时候,樊快骂她:「你这个人,参加个追悼会都恨不得换自己躺在中间。」

以后的局就不带她了。

这可不是什么好事,没这个显眼包在前面挡着,我以后得低调低调再低调。

好在樊快也知道我的作用,有时候还会帮我挡挡酒。

惹得酒桌上的一群男人揶揄:「哟,宠得这么紧啊,那兄弟我就不夺人所爱了。」

我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过,面上还得强装友善。

但有一回,会所老板说王老师来了。

我还没弄懂王老师是何方神圣,同桌的几个大佬就都起身去隔壁包厢敬酒了。

留下几个二狗子,其中一个猪腰子脸开始对我阴阳,缠着我必须喝一口白酒。

我已经说了我在吃药,他端着酒就是不走。

「望舒妹妹,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?」

「你不喝,有种把酒倒了。」

我那天也是气不顺,接过他的酒,倒进一锅汤里,转身笑盈盈地对他说:「大哥您看我多听话,你说倒了,我就倒了。」

说完,我就转身出门,不再搭理这群 low 货。

但我没想到,刚走出门,我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,惠元。

4

惠元和以前大不同了,不只是穿着打扮上不同,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。

怎么说呢?变得特别有力量感,就像那些上位者。

我在她面前无端矮下去几分。

我呀,真是奴才做久了,一下子就能闻到贵人味。

她问我:「你还好吗?」
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这么一句话,刚才在酒桌上受的委屈,一下子就涌出来了。

虽然极力忍耐,大口呼吸,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泛了上来。

惠元上前抱了抱我,我抽泣得像个 100 多斤的孩子。

其实,我也不知道,我怎么会在她面前这么失态。

我以为,受点委屈,都是工作的一部分,只要别太过分就行。

但是,这些事,我不能跟父母说,不能跟男朋友说,甚至也不能跟朋友说,既怕别人多想,也怕别人说我矫情。

可是,面对那些男人油腻腻的目光,我其实心里恶心得要死。

这么久了,可能惠元是唯一一个问我,过得好不好的人。

她拉着我走进一个小小的贵宾休息间,安抚我的情绪,替我擦泪,给我倒了一杯热茶,还一直道歉:「对不起啊,刚刚的事儿我其实都看见了,我不该那么问你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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