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柔压着未愈的伤口,站在衣帽间门口惊呼。
接着泪水决堤,
“对不起,我以为你是骗人的。”
她挪步上前,抓住我的手,
“到底怎么回事?报警了吗?”
她假惺惺的姿态,一如既往。
总是能用最软弱无辜的神态骗过所有人的眼睛。
每次我都被她这样黑白颠倒的本事给气得炸炸跳。
可越是这样,越显得我无理取闹。
“松手。”
“思怡,你不要怪景深,是我……”
“我说,松!手!”
她摁得我伤口好疼。
还假装拼命地道着歉。
我实在不想看她演戏,用力地想要抽回手。
她却直接一个退后,撞向了中间的玻璃柜角。
血,一下子从她的伤口渗了出来。
“谢思怡,你太过份了!”
傅景深去扶宋婉柔。
转头瞪向我的眼神几乎要吃了我。
“婉柔已经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才做了手术!”
“关我什么事?”
她自己硬要自导自演,怪谁?
当我看不出来吗?
她是自己朝着桌角撞去的。
可是我已经懒得争辩了。
我将行李箱拉上拉链 。
又去打开首饰柜。
众多首饰里,都是谢家的。
只有一枚胸针是妈妈唯一留下给我的遗物。
我正拿起,傅景深一手拽住我的手腕,
“谢思怡,你给我好好道歉。”
胸针从我手中脱落掉地。
镶在上头的薄如蝉翼的玉石瞬间碎裂成片。
我怔愣看着突然的意外。
而傅景深却还只顾着要我给他的小青梅道歉。
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接受这破碎的现实。
身体颤栗着,缓缓蹲下。
一阵发软,双膝无力地跪在地面上。
手去拾起碎片。
想要将它们拼起,可是怎么也拼不回去。
妈妈留给我的最后念想终究还是碎了。
眼泪涌出,模糊了视野。
我心脏一阵抽痛。
“你哭什么,一枚胸针而已。”
“婉柔现在是伤口都在出血。”
傅景深冷嗤讽笑。
我望着再也不可能复原的胸针,缓缓抬眸看他。
好陌生啊。
他连这胸针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也忘了。
那个抱着我说“思怡,我会一辈好好疼你的”傅景深真的‘死了’很久很久了。
喉咙一阵腥甜。
我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脏了他的裤管。
他讽笑的眼眸终于露出一丝惊慌。